第23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(完本)-《清末的法师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总之有人放话要拍赵传薪。

    结果,后面赵传薪热度渐渐下降。

    导演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2010年。

    臧美灵寓所里。

    她带着花镜,直勾勾的盯着电视。

    电视上播放一档火爆的相亲节目。

    “大家好,我叫刘艾,今年27岁,目前在……”

    赵传薪拿毛巾擦手从厨房出来,笑吟吟的看着臧美灵。

    他记忆中奶奶就爱看这档节目,到了痴迷程度。

    臧美灵同样爱看到痴迷。

    赵传薪已经能确定,臧美灵就是他奶,躯壳不同,灵魂一致。

    亲兄弟姐妹都不会那么像,除非臧美灵就是他奶奶。

    “奶,饭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吃,我看完再吃。”

    赵传薪便将饭菜端到茶几上,和她边看边吃。

    赵传薪还记得,以前他很讨厌这档节目,总跟奶奶嚷嚷着换台。

    男嘉宾嗲里嗲气,被女嘉宾群嘲,黯然退场。

    臧美灵啧啧摇头:“可惜,这男孩子俺觉得挺好。”

    “他叫刘艾,叫刘艾的相亲方面都不太行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这跟刘艾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臧美灵富贵了一辈子,吃饭还是甩膀子干。

    “奶你少吃点肉,你高血压你不知道吗?你体重严重超标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好,好。”臧美灵答应着,拿筷子挑芹菜,眼角余光偷瞧赵传薪,趁他不注意,若无其事的夹肉。“放的油太少了,不好吃。”

    这已经不能说是像,简直就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你瞅俺干啥?”

    “瞅你稀罕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知道逗弄着气俺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2015年。

    赵传薪的手机忽然震动。

    他的手机很厚,但不沉。

    他取出手机看了看,星月打字说:你留在墨西哥的那枚铜眼,有人求助。

    墨西哥铜眼?

    电光火石间,赵传薪想起,当初给了阿居雷·伊达一枚铜眼。

    手机出现一副画面:一个拉美女人带着一个孩子,正对着铜眼吊坠念叨:这个真好使么?我是不是疯了?求你保佑我们母子逃离追杀,求你了……

    这个女人叫伊莎贝拉·伊达。

    阿居雷·伊达直系后代。

    她丈夫得罪了毒-贩被枪杀。

    墨西哥的贩子们心狠手辣,担心其后代寻仇往往斩草除根。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走投无路,这才想起祖传吊坠。

    据说这玩意儿能救命,只要对它念叨。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满头是汗:“我真是疯了,我怎么会信这个呢,咱们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正说着,忽然头顶烈阳被什么挡住。

    她悚然一惊,以为敌人追上来了,刚一抬头,却发现眼前是个留着短发、头发斑白、脸上刮的很干净的亚洲中年男人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伊莎贝拉·伊达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“我是这条项链的主人。”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和她孩子吃惊的看着赵传薪。

    我焯,真管用?

    一叫就到?

    赵传薪眉头皱了皱:“有人追来了,你想要怎么样?”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急忙道:“我需要摆脱他们的追杀,然后到美国去,你能帮我们吗?”

    赵传薪掏出烟:“躲到灌木丛后面去。”

    娘俩听话躲避。

    赵传薪来到路中央,点上烟,静静等待。

    一辆皮卡开了过来,皮卡里坐着四个人,皮卡后面还有三人,各个带枪,凶神恶煞。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和孩子在灌木丛后面偷看,身体开始颤抖。

    贩子们是很吓人的。

    赵传薪取出深渊M1913。

    突突突突……

    司机当场毙命,皮卡一个急转弯侧翻。

    赵传薪朝车子走去。

    砰砰砰,砰砰砰……

    对方拿着自动步枪朝他射击。

    突突突……

    两个,三个,四个,五个。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发现,那亚洲男人正面硬刚毫发无伤,对面连死五个。

    还有俩躲到了皮卡后面。

    赵传薪径直走去,其中一人忽然探身想要开枪。

    赵传薪跳上皮卡,踢了一脚将枪口踢歪,朝下面扫射。

    突突突……

    给两人补了二十多发子弹,赵传薪回头继续给其他人补刀。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和孩子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赵传薪来到灌木丛: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他先抱着孩子一跃而起,飞过了六米的围栏。

    他将傻乎乎的孩子放下,跳过去将伊莎贝拉·伊达也带过去。

    旋即他取出了一辆雪佛兰SUV:“上车。”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震惊的看着赵传薪。

    人怎么能跳那么高?

    娘俩不知道车子从哪冒出来的,上车后,赵传薪一脚油门。

    前方有警察拦车检查。

    伊莎贝拉·伊达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赵传薪一脚油门,车速骤然提高,直接冲过路障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后面警车想要追,赵传薪的车风驰电掣,从80迈飙到了260迈,只消片刻,连尾灯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下车。”

    娘俩下车,赵传薪换一辆黑色奥迪:“上车。”

    赵传薪将车一直开到了密西西比州,将他们娘俩放下。

    “身上有钱?”

    女人从兜里掏出来大概三百刀乐。

    赵传薪伸手:“吊坠拿来。”

    女人犹豫。

    赵传薪淡淡道:“那本来就是我给你家里的,只能用一次,即便放在你那里也没用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只好将吊坠还给他。

    赵传薪从星盘摘出五沓美钞,递给伊莎贝拉·伊达:“你们伊达家和我的缘分已尽,就此别过。”

    说罢,车子前后轮同时转向,居然原地掉头离开。

    “妈,他是谁?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我们家口口相传的那个保护神。”

    “他还会再来么?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以后我们要靠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至此,赵传薪取回了最后一枚流落在外的铜眼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2016年。

    本杰明·戈德伯格给赵传薪发微信:师父,我让人偷到了一份绝密资料,你看看。

    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,和平学院便开始研究计算机。

    上世纪九十年代,本杰明·戈德伯格已经开发出中文系统。

    他与新星月与时俱进,找出了生物智脑与电子通信连接的方法,多年来一直在改进,到了15年技术渐趋成熟。

    两人用的安卓手机,看着不大,其内部比一台电脑还要大。

    他们用来传输文件的软件独一无二,只有和平学院内部使用。

    赵传薪看了文件中视频。

    视频拍摄时间较早,像素略差,帧数不高。

    他问新星月:“按照你推测,这视频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新星月回答:“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本杰明·戈德伯格终于验证他多年猜想。

    赵传薪从搜集苏美尔文明文物开始,后续一系列遭遇连成了完整线索链。

    本杰明·戈德伯格算计好赵传薪看视频时间,又发来一条微信:“师父,你来的时候,记忆没有消失,似乎撼动了那个拦截网。在你的意识感知内,你是瞬间来的,然而这个时间很漫长,至少俺出生时受到了影响,这种影响一直持续到赵灵均出生,赵正则便没有受到影响。”

    他推翻了赵传薪子嗣越过其他人类偷偷进化的可能。

    那么同一时期诞生许多聪明人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

    赵传薪问他:“我该如何甄别每个人?我还能找到颂真、正则、姚冰和明辛他们么?”

    “理论讲是可以的。师父,你的金华术很强大,俺与新星月推导出一个改进金华术的方法,你用神识之简接收一下。另外,我们可以搜索数据大海捞针……”

    赵传薪狂喜。

    他答应赵颂真的,能够做到了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18年是个很特殊的年份。

    许多人对这一年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18年的冬天京城雪花纷纷扬扬。

    赵传薪在常-营地铁口等待。

    新星月告诉他:“去对面F口。”

    F口在天街前,赵传薪赶忙穿越马路。

    新星月说:“出来了,穿白色羽绒服那个。”

    大数据是个好东西。

    所有软件公司的大数据在新星月面前都是透明的。

    赵传薪等着等着,他甚至不用看白色羽绒服,当一个高鼻梁、翘鼻头、大眼睛的女孩子出现的瞬间,赵传薪身体一震。

    他快步上前,挡在了女孩子的面前。

    女孩低着头赶路,发觉前面有人挪了挪脚步。

    赵传薪再拦。

    对方再躲。

    女孩皱眉抬头:“你好,有事吗?”

    赵传薪试探问:“古丽扎尔?”

    对方皱眉同时好像在思索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赵信么?”

    “抱歉,你认错人了,麻烦让一下。”

    赵传薪岂能让开?

    他在后面跟着问:“你还记得港岛么?你……”

    女孩却急忙朝商场走去,没有听他继续疯言疯语。

    她没好气的说:“你再跟着我,我叫人了?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金塔么?记得天上飞么?记得刘艾么?锅贴儿?墩子?”

    赵传薪锲而不舍。

    女孩子转过头,盯着赵传薪说:“我叫张卓娅,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赵传薪心底奏起一首:凉凉。

    他不甘心的问出了最后一句:“你,记得赵念真么?”

    瞬间,张卓娅整个表情都变了。

    她脸上一瞬间闪过迷茫、追忆、哀伤等等表情,旋即湮灭。

    她摇摇头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赵传薪握紧拳头,红着眼睛道:“你再好好想想,再好好想想,就快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张卓娅两手按住太阳穴,表情有些痛苦: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,你快走吧……”

    赵传薪忽然不再逼她,出门后,在冰凉的铁制长椅坐下,丝毫不嫌脏。

    别人都穿羽绒服,他只穿着一件粗呢大衣。

    风挺大的。

    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行人。

    没多久,张卓娅从商场中走出。

    她脸色迷茫,然后见到了长椅上的赵传薪。

    她好像想要绕开,但又继续向前。

    路过赵传薪后,她又退回来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很奇怪。

    他的头发有些斑白,他的眼角有些鱼尾纹,他被一股哀伤的气息缠绕着,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,又像是没抓住失而复得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张卓娅没坐下,站在赵传薪面前问。

    “你一直叫我赵信。”

    “赵信,你说的那些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她见赵信不知道从哪取出个羊绒坐垫,铺在了长椅上。

    “你先坐下。”

    张卓娅整理了一下白色羽绒服,担心弄脏了,这才坐下。

    赵传薪给她讲了个故事:“当年左宗棠西征……古丽扎尔一家子在金塔安家落户……她想出去学习,见见世面……她终于知道,大海比海子大无数倍……她一直在等那个人出现……”

    当年那个背着弓、挎着小弯刀的纯真放羊女孩一生,在天街旁的长椅上快放。

    张卓娅双手抄在羽绒服兜里,鼻尖儿冻的彤红。

    她问:“那,那你说的赵颂真呢?”

    “赵颂真很好,没有吃苦,她长大了,嫁人了。她性子恬淡,不争不抢。她有花不完的钱,但她生活的一直很朴素……”

    张卓娅好像很受触动,喃喃道:“你说的这些,我觉得很亲切。按照你的意思,你是从那个年代一直活到今天?”

    “我没说那是我。只是恰好我也叫赵信。”

    张卓娅笑了:“打游戏时,我很喜欢用赵信。”

    她给了赵传薪一个联系方式,辞别赵传薪回家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,张卓娅脑海中走马观花的回忆起赵信的故事。

    睡着后,她做了个梦。

    梦里,沙漠中长出草木,许多羊在其中漫步。

    她梦见那里有一座石塔,她与一个男人登上石塔,那里风很大。
    第(2/3)页